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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郎君默默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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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郎君默默設局

“不是, 沒有,假的。”沈黛末連忙擺手,否認三連:“我跟他根本沒什麽。”

冷山雁不說話, 冷媚天成的狐貍眼靜靜地看著她,無聲的說明了三個字‘他不信’。

“...他算是個角兒吧, 演戲很好, 但是我們根本不熟, 他也不認識我, 我就是單純喜歡他演戲而已。”沈黛末坦白道。

她說的都是實話。

她的男神名叫師蒼靜,沈黛末第一次認識他時還是個高中生,彼時師蒼靜也還是個網上查無此人的小糊糊, 在低成本網劇裏演連一句臺詞都沒有的邊角料角色。

但偏偏沈黛末一眼就註意到他,慢慢關註, 成為他的粉絲。

不過沈黛末不是重度追星人, 比起追星她的重心還是放在學習和自己的生活上。只是偶爾為愛發電幫他做各種角色剪輯, 在他每條幾乎0評論的圍脖下點個讚, 鼓勵他演技很好,繼續堅持。師蒼靜有時也會回覆感謝她。

慢慢她看著他慢慢從小糊糊到十八線,又從十八線成功躋身為當紅流量,粉絲無數。

多麽和諧友愛正能量的關系啊。

“原來是個優伶。”冷山雁聲音輕飄飄, 修長的指節不緊不慢地輕點。

怪不得人人都說戲子是狐貍精, 一個眼神就能把女人的魂兒勾走, 妻主跟他不熟都能在夢裏反覆呢喃他的名字, 手段不小。

沈黛末點點頭。

之前會在夢裏念叨他的名字, 一定是因為他正好演了一出爆劇, 她正好心心念念吧。

“按照你們的理解來說,應該算是優伶吧, 反正我們之間可純潔了,一點男女之情都沒有,郎君,你相信我,行嗎?”沈黛末望著冷山雁一字一句地說。

追星是追星,現實是現實,她分得可清楚了。

冷山雁薄唇微微牽動,低垂的濃睫將他的眼底光澤裁剪:“嗯,雁相信妻主。”

沈黛末笑逐顏開:“我就知道跟你說開了就好了,你一定會理解我的。”

冷山雁見她如此坦然,雖然對那唱戲的‘蒼蒼’依然心懷戒備,但自從出嫁以來就壓在心上的一塊重量終歸輕了一些。

不是妻主放在心上的人,真是太好了。

“對了,這是甘竹雨的賣身契,我把他從父親的手裏要過來了,你拿著。”沈黛末將賣身契放在桌上:“我原本是想放他自由身的,但他既然死活不走,非要留在父親身邊那就由他們幾個去吧,反正我把賣身契給你,以後你來差遣他。”

冷山雁眉眼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訝。

他原本以為沈黛末不會管這種小事,甘竹雨的賣身契一定會存放在席氏的手裏。若真是交給他,那麽以後想要拿捏甘竹雨就更輕而易舉了,只是這樣怕是會更加惹得席氏不悅。

“妻主不必如此,還是要顧忌些父親的感受。”他提醒道。

“可是不把賣身契這些交給你,你以後如何約束下人,如何管家?”沈黛末理所當然地反問。

冷山雁平穩的呼吸驀然一滯。

她竟是在為了他考慮。

沈黛末的手動了動,仿佛是想要拉住他的手。

冷山雁上挑的眼尾餘光瞥見她的動作,眼神靜垂不變,規矩放在膝上的雙手交疊,指尖不經意地顫動了一下,仿佛等待著她的牽執。

但最後沈黛末的手落在了椅背上,輕垂的手指輕輕挨著冷山雁微微褶皺的袖擺,兩人的手仿佛即將靠在一起,卻又始終隔著一層朦朧含蓄的距離。

冷山雁眸光暗閃,微微有些失落,聽著耳畔響起沈黛末的聲音。

“父親這人的性格很別扭奇怪,加上那個詹和一直在旁邊煽風點火,我知道你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剛才我已經和父親吵了一架,你不用擔心,到底是我親生父親,不是胡氏,再如何也不會害我。只是我想讓你的處境好一些,詹和與甘竹雨以後你隨意差遣,若他們乖乖聽話,則一切好說。若是不聽你的差遣,我就有借口趕他們走了。”

她的聲音輕輕緩緩,處處為他考量,如溫水般溫和細膩,不著痕跡地就滲透進他身體每一寸角落。

*

甘竹雨倒是個有眼力見的人,自他進門,不像詹和一樣惹是生非,而是老老實實地待在席氏的院子裏,偶爾出來跟白茶、阿鄔他們交流時也是和顏悅色的模樣,挑不出一點毛病。

不過即便這樣,白茶依然對甘竹雨警惕十足。

席氏的院子與沈黛末居住的主院之間的墻壁之間開了一道八角門洞,這也是兩院之間唯一的通道,白茶從前沒事兒時總坐在玉蘭樹下。

自從甘竹雨來了之後,他閑暇時就搬張凳子坐在八角門洞邊,一雙眼睛像探照燈似得到處瞄,就盯著甘竹雨。

“公子,他可是差一點就成了娘子小侍的人,我可不信他真的死心。”白茶趁著沈黛末不在時,偷偷說道。

冷山雁狐貍眼半瞇著,容色冷冷。

他自然知道甘竹雨不會死心,上一世,沈黛末還一無所有時,甘竹雨就願意與她茍合,更何況這一世。

況且歷來從仆人上位的小侍就不少。

如今盛寵不衰的瑞貴君曾經不過只是文皇後身邊一位伺候筆墨的下人,一朝得到皇帝寵愛,風頭甚至淩駕於文皇後之上,不僅如此瑞貴君全家人都跟著他雞犬升天,親姐姐還成了大將軍,成為朝廷不容小覷的新勢力,連文皇後自己都要在瑞貴君面前忍氣吞聲。

連本應做天下表率的皇家都如此,冷山雁更不能放任甘竹雨這個隱患留存,只是如今他在席氏的羽翼之下,他不好出手。

“我聽說甘竹雨有一位表姐,名叫甘菱,在顧家做工,你幫我去打聽一下,若她表姐有意,就向她透露他這裏的消息。”t冷山雁說。

白茶有些驚訝:“甘竹雨還有一個表姐?公子,您怎麽連這些事都知道啊?”

“你去問就是。”冷山雁輕靠椅背,表情倦懶清冷。

上輩子他對顧府的人員構成一清二楚,自然知曉這些。

“......是。”白茶見冷山雁不說,自己也不再問了,老老實實地出門打聽。

*

冷絮已經參加完大挑,並且朝廷的任命書已經發了下來。

她即將出任來安縣縣令,下月便啟程。

來安縣地處南方,雖然不富裕,倒也不是什麽窮鄉僻壤,還算是一個比較好的去處。

一直擔心被分配到窮苦之地的冷母看著任命書終於放下心來,臉上的笑容怎麽壓都壓不住。

而辛氏,他幾乎在任命書剛下來的同時,就迫不及待地給小兒子冷折月相親說媒,借著冷母的東風,很快就敲定了隔壁縣縣令的獨女做正夫。

雙喜臨門之下,辛氏要多得意有多得意,立馬設宴請了一眾賓客包括沈黛末和冷山雁,以作炫耀。

冷母讀了幾十年的書,終於要出任一方父母官,心情大好,都不用其他人勸酒,自己就一口氣喝了好幾壺酒。

沈黛末只需要跟著其他人一起慶祝冷母即將做官,敬敬酒、說說場面話就行。

比起這邊風平浪靜,另一邊的男席上,倒是一片血雨腥風。

也不知道辛氏是從哪裏得知席氏差一點就把甘竹雨迎進門的消息,故意找話譏諷他:“雁兒,聽說你父親從顧家要走一位年輕貌美的侍從,怎麽今日沒有帶過來?”

“他是父親的貼身侍從,自然要在家裏照顧父親,不用跟來。”冷山雁眉眼淡淡,並沒有因為辛氏的譏諷而失態。

冷折月勾唇譏笑:“大哥,你還裝呢?當我們不知道?那本來是大嫂嫂準備的小侍,是你發了脾氣鬧了一場,大嫂嫂才依著你的性子,沒有收下小侍。”

“三弟竟然連這都知道?”冷山雁一擡眸,並沒有否認,狹長的黑眸似笑非笑:“沒辦法,妻主在這方面確實縱容我。”

“你、呵——”冷折月哼了一聲:“一次兩次還行,次數多了,就算好脾氣如大嫂嫂也會嫌棄你太小心眼太善妒,大哥還是改改這個脾氣才好,不要讓大嫂嫂院子裏太冷清。”

冷山雁輕慢一笑:“三弟提醒的是,聽說你已與隔壁吳縣令獨女定親,對方是三代單傳,後院裏倒是熱鬧的很,三弟最怕冷清,以後嫁過去一定不會覺得無聊了。”

“冷山雁!”冷折月怒道。

吳縣令的女兒雖然是獨女,但婚前已經有了一個通房,一位小侍,聽說其中一個現在連孩子都懷上了。

冷折月一直膈應這件事,如果不是看在對方是獨女的份上,他肯定不會嫁的,偏偏冷山雁竟然當眾說出來打他的臉。

冷山雁微微挑眉,舉杯慢飲,眼眸興味挑釁。

白茶在一旁聽著,心中暗暗發笑,還想給公子找不痛快,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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